第三十六章 犹豫不决。

  飞舞的落叶,仿佛白雪,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蝴蝶蹁跹于山水之间,不留恋于莺莺燕燕。潇湘竹斑驳的泪痕,似是湘妃泣泪。凤凰哀鸣,乃是雄凤凰求凰也。   轻轻扬扬,谁想树影摇摇,“楚楚。楚楚,我们要一直一直互相信任下去,不对对方撒谎好不好?”皇帝真诚的对着沈若良说道。   沈若良将头靠在皇帝的怀抱里,心里十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皇上坦白,思索来,思索去,始终担忧,就算皇上爱上了自己,但是身为皇帝,还是忍受不了别人骗自己吧,而且还是心爱之人。“陛下,陛下……”   “楚楚怎么了?”   沈若良被‘楚楚’两个字给震惊了,皇帝始终是把自己当做洛楚楚的,爱也是建立在洛楚楚的外貌上的,虽然洛楚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陛下,臣妾饿了。”   皇帝抬头看了看了,“的确很迟了,楚楚,用膳去吧。”   “嗯。”   “陛下,怎么没看到王大人、李大人、孙将军他们了?”   “朕让他们先押送那些逆贼上都城了。朕怕夜长梦多,在这里,人手也不够,防御措施也不强,朕怕有人会杀人灭口,这些人的后台恐怕很硬,似乎谋划已久……”   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后院只留下一地的落叶,以及……以及秋日里最后一只蝴蝶,似乎已经命不久矣了,落叶旋旋,仿佛枯叶蝶一般,蝴蝶还以为这落叶是蝴蝶,原来都是一场空。也许在某一片落叶之中,有一只蝴蝶。   “娘娘,娘娘该用午膳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行礼了,在宫外一切从简。”   “是。”   “陛下要和娘娘一块用膳吗?”   “嗯。”   “那奴婢下去再备几个菜。”紫苏作势想往外走。   但是皇帝出言阻止了紫苏的动作。“不用了,这几个就够了,在宫外,朕也是很随和的。”   “是。娘娘,陛下,这个是五彩茄条,小排土豆煲,红枣鸡汤,笋干烧牛腩,老豆腐浓汤,叉烧带鱼,藕块花生排骨汤,以及春笋蒸黄鱼,玉树琼苞堆雪……”   “紫苏,你下去吧。”   “是。”皇帝发话了,紫苏不得不下去了。   “陛下,为什么让紫苏下去了?紫苏站在这里不好吗?”   皇帝并不想她知晓他因为觉得紫苏这个宫女仿佛过于聒噪了:“楚楚,紫苏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这倒是。”   “楚楚,朕立你为皇后好不好?”   沈若良听到这个词‘皇后’震惊了一下,难道这是‘天命皇后’,但是……沈若良抬起头来,眼里竟是倔强之色,她沈若良才不认命:“不,陛下,臣妾不想成为皇后。”   “楚楚,为什么呢?之前你入宫时,朕想让你成为朕的皇后,但是当时朕的能力太弱,得娶丞相的女儿为皇后来稳固朝廷部分大臣。当朕羽翼丰满的时候,朕问你当不当皇后,淡泊的你并不求高位。如今,朕有能力保护你了。你……为什么?”皇帝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沈若良觉得皇后有些悲哀,作为父亲和皇帝稳固自己地位的工具,但是皇后不可能不知晓这些,反而十分的愿意,这样子是互相利用吧,皇帝要的是朝廷稳定,丞相要的是官运亨通,而皇后要的就是那份高位吧。皇后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不择手段,害死了洛楚楚和她的孩子。   “陛下,臣妾还是不想当皇后。”   “为什么?楚楚,你不相信朕可以好好的保护你吗?”   沈若良浅浅一笑,安抚皇上道:“陛下,臣妾怎么会不相信您咧。只是,这有许许多多的原因,臣妾是实在不适合当皇后的。”沈若良没说的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想如时光老人说的那样,是天命的皇后,她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哦,朕倒是想听听楚楚的原因。这么多个,朕倒是好奇的紧。”皇帝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要想知道,后宫之内,多少人都想成为皇后,皇帝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   “陛下且听臣妾慢慢道来,这一呢,是臣妾的背景不够雄厚。陛下的位置虽然比刚刚登基的时候稳定多了,但是陛下无缘无故的废了皇后,天下百姓定然会觉得陛下您薄情,毕竟一日夫妻一日恩嘛。”   “皇后善妒,她的把柄,朕的手里不少,若是拿一个理由出来,定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废后的,但是在朝廷之中还是会造成一定的动荡。楚楚倒是想得比朕全面一些。”   “二呢,是臣妾不适合,作为皇后的人,一定是要可以母仪天下的人,臣妾自认为没有那么广阔的胸襟,以及管理后宫的能力。”   “楚楚,你这话就说错了。皇后善妒,胸襟更是狭窄。你如此淡泊,朕不怕你压不住后宫,朕倒是用点怕后宫之人欺负你呀。”   “呵呵……臣妾相信,在陛下的保护下,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挑衅臣妾,但是,臣妾对于宫廷礼仪并不是那么的熟。虽然陛下您说皇后娘娘善妒,但是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自小便接受要成为皇后的训练。宫廷的礼仪,对于皇后娘娘来说,那些如小菜一碟。”   “丞相的野心真大啊。如此之早就训练女儿当皇后。难道以为朕的皇后是他定的吗?但是自古以来,丞相家如果有女儿,一定会训练成皇后,为了以后参加皇宫的选秀,丞相夫人是前丞相的女儿,但是却爱上了现任丞相,所以没有参加宫廷的选秀。”   “那儿子呢?”   “呵……”皇帝冷笑了一笑,“功高盖主,如果丞相家的是儿子,帝王一定不会让他继续待在丞相的位置,否则十分容易造反。”   “啊!”沈若良觉得十分的震撼,丞相的位置真难做,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现任的丞相真厉害,自己的女儿成了皇后,自己又是朝廷重臣,庆幸的是家中无子,否则皇上是不会容下他们的吧。   “楚楚,继续,朕还想继续听你说其他缘由。”   “嗯,这三呢,是臣妾很喜欢楚殿,不想搬去凤殿,虽然凤殿富丽堂皇,但是臣妾觉得还是安安静静的楚殿适合臣妾,陛下,您觉得臣妾适合凤殿吗?”   皇帝想了想她如果居住在凤殿的样子,浅色的她和金黄色的凤殿明显差别很大,皇帝摇摇头,说道:“的确不合适。但是……楚楚,朕可以让你的楚殿成为凤殿,换匾额一事无那么麻烦。”   “陛下,真是好主意。”沈若良眨眨眼,“呵呵……但是三呢,臣妾不喜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于上位,不适合臣妾,臣妾只适合小小的待在那一方位置上。楚殿才是臣妾的小小的位置。其实,对于臣妾来说,皇宫……过于大了。”   “楚楚,朕知道,将你困于皇宫这么一个牢笼,是过于难为你了,但是,楚楚……你不愿意为了朕,和朕一块待在那个华丽的牢笼里吗?”皇帝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有些着急,不再用膳了,而是停了下来,看着她,眼里竟是着急。   沈若良之前是有过离开的念头,不知为何,当皇上现在询问她时,她……舍不得了。沈若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犹如冰山泉融化一般,“臣妾愿意,我的陛下。”   皇帝也对她笑了笑,“朕的楚楚是最好的。除了楚楚,朕谁都不要。”   “陛下,但是你要答应臣妾,下次不可以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将自己置于逆贼的身边。”沈若良绝不承认带有点吃吴怡的醋的意思。   “不会了。朕不会再隐瞒着楚楚了。楚楚,相信朕,朕保证,以后都不对你隐瞒了,朕希望楚楚待朕,如朕待你一样。朕希望朕的这份心不是投入大海,也不是高山,朕只希望,你能看到,能听到,能感受到,这……就是朕的真心。楚楚,你愿意接受吗?”   沈若良睁大了眼睛,感动于皇帝的这番告白,但是,每次涉及要不要和皇帝坦白这件事,她始终很犹豫,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但是……沈若良眯起眼,轻轻柔柔一笑:“陛下,臣妾看得见,听得到,感受得到。臣妾也希望陛下看到臣妾的心,听得到臣妾的心,感受得到臣妾的心。”   皇帝轻轻的捧起她的手,白玉般的手轻轻柔柔的,就像她本人一样的感觉,“楚楚,你会和朕在一起对吧?”   沈若良对皇帝深邃的眼神深深的着迷了,这个优雅的男子,这个温柔的男子,这个睿智的男子,这个令她深深着迷的男子,沈若良轻轻的将头靠在皇帝的肩上,皇帝温柔的抱着她。“嗯。”皇帝欣喜若狂,他觉得,这一声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沈若良直起身子,打算继续用膳,但是皇帝牵着她的手,她想到这里,脸有点红,嗔怒道:“陛下,臣妾要用膳了?”   皇帝一向,便知她是想要他松手,皇帝瞧她害羞的样子,打算逗弄她一番,“哦,那楚楚用膳啊,楚楚饿的话,朕是会心疼的。”说完,皇帝还故意的晃了晃手。   “陛下,臣妾可不会用左手。”沈若良眼里蓄了泪水,顿时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于沈若良这个影后来说,一秒哭,是小菜一碟。   皇帝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心疼起来,便松开了她的手,看到她立马破涕为笑,笑着点了她的鼻头一下:“好啊,竟敢欺骗朕,这可是欺君之罪。”   “臣妾怕怕……”沈若良说完这话,觉得此话有些矫情,但是话已出口,这是难以收回了。   皇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冷冷清清的楚楚会说出如此俏皮的话,不仅大笑:“哈哈……楚楚莫怕,有朕在呢。”   但是沈若良不想理会皇帝了,而是转过头去用膳,只是红了的耳根暴露了她的心思。   第十三部分   
第三十六章 犹豫不决。
皇后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