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喝药的那些日子，陆修晏还记忆犹新，那种上头的感觉怎么可能会忘！ 不过他反而疑惑了。 见苏婉后，他什么都没吃，即使兰姨贴心的给他也送上了一碗参汤。 “您仔细回想一下，傍晚到晚上这段时间，具体吃了什么东西，和谁在一起？”王医生找到了根源，立即准备了药物清单，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让自己的学生去药房备药。 不一会儿药送来了，陆修晏吃下后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没那么难受。 可他的脸色还不见好转，甚至更臭了。 今晚他只回了自己的家，而且没喝酒，只简单喝了点茶，当时那些人都是长辈，他们都是陆老爷子的朋友，怎么可能在他的地盘做手脚？ 等等！ 他心头突地一跳，嘴角多了冷笑。 “我喝了一个女人给我精心准备的咖啡，里面还掺了牛奶。” 精致的咖啡拉花，仿佛还浮现在眼前。 却那么的讽刺。 “那就差不多找到源头了，您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喝了这些东西。” 王医生助攻妇产科，在内科心脑血管方面也是专家，再说在从业将近20年，他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唯一感觉到好奇的，可能觉得谁有胆子给陆修晏下药吧。 陆修晏的忍耐力也惊人，竟然能一个人开车过来检查！ 差不多恢复正常，陆修晏的脸色变成平时的模样，眼神却更冷，“我知道了，辛苦王医生。” 他长腿一迈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一件事停住了脚步，“我太太……好像又瘦了。” “陆太太才离开多久？怎么会……其实我建议她留在医院接受治疗，加以心理上的辅导！” 王医生严肃的提议。 他不止提过一次，每次陆修晏都没同意，因为苏婉不想住院。 “您太太身体越来越差，不介入治疗的话，她和胎儿都会受到影响。我建议您和她好好谈一谈。”他说到一半，又顿了顿，“上次的检查结果，我和国外的同行碰了下，他们也建议打掉，因为……” 陆修晏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里还是后背一凉。 他的情绪毫无起伏，声音却异常沙哑，“我能接受最坏的结果。” “胎儿的生长或许会畸形。” “我再考虑考虑。” “唉，其实上次我和您说的很清楚，您如果担心，可以不告诉陆太太，早晚她都要受到打击，不如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掉。” 陆修晏离开医院时，月亮刚从云层露出来，淡淡的洁白的月光，无暇又圣洁。 他仰头看着月亮，上面那道残缺十分明显。就和人生一样，哪里有十全十美的？ 原以为他不会心软，要么直接告诉苏婉，要么悄然令医院打掉。 与其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或者孩子在中途夭折，不如早点接受这糟心的折磨！ 然而，他一次两次的心软，不知是对还是错。 再等等吧，或许还会有更好的办法。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对苏婉和宝宝是什么心思。 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 他开车去的公司，住的公司的公寓，第二天和秘书碰个正着。 秘书有自己的房子，不过偶尔为了方便加班会住在公司，他看着老板很惊讶，“您怎么在这里住的？” “英琪，你帮我好好查一下顾暖。” 两人进了电梯，陆修晏严肃的说道。 秘书靠在电梯璧上，皱眉想了半天，上次他查过顾暖的朋友，那个叫心怡的混血，这次老板怎么又要查？ “你最好去国外一趟，我暂时给你放个长假，彻底调查顾暖在国内外的生活圈子，除了心怡，看看她是否还有其他的朋友。” 陆修晏站在电梯中间，双腿修长，和往常一样。 秘书却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却没多问，很认真的点头：“好，我这次好好查一下。” 到了公司，陆修晏还和往常一样工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没想到国外的事很难查，秘书虽然找到了顾暖的住处，发现她和周围的邻居根本不交流，对方只知道她有个孩子，但并不清楚是不是她的。 有人怀疑是心怡的，也有人认为是她们两人领养的。 “她们应该不是恋人，因为好像有各自的男朋友。那个混血斯嘉丽的男人多，但是她对孩子更好，我们都以为孩子是她的呢。” 碰巧遇到个华裔邻居，对方很健谈，难得碰到了一个华人面孔。 斯嘉丽是心怡的英文名字。 秘书愣了愣，觉得很震惊，“顾小姐私生活这么的……丰富多彩吗？” “我们都是猜的啦，那些男人或许是顾小姐的朋友吧，因为她从没承认过有男朋友，而且她看着更正派一些，倒是斯嘉丽更豪放，她的男朋友确实数不胜数，富二代，律师，金融操盘手，甚至是酒吧的老板，歌手，什么都有……” 说到心怡，男人吐沫横飞。 不过隐约听出一股酸味。 可能他曾经也追求过那位美丽的邻居，而且极大的可能是没追上。 所以他的话不具有太多的参考价值。 “您是顾小姐的男友，还是斯嘉丽的男友？”没想到男人这么八卦。 秘书稍微不耐烦，却也耐着性子否认，“顾小姐的亲戚恰好认识我，拜托我找找她。” “那真可惜，她们陆续搬走了，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秘书谢过了他以后，转而去找其他人。 “这个房子就是一个男人买给斯嘉丽的，还有好几辆车，都是不同的男人买给她的，虽然她私生活混乱，对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好。” 三天之后，秘书回国。 这次的收获比上次丰富多了，因为他还额外多了其他的料，几乎他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国内的私家侦探的信息。 “上次陆家的家宴，顾小姐不是说她朋友所在的公司在活动么，结果似乎不是这样……” 陆修晏签好了最后一张文件，盖章，放在了办公桌上。 秘书看他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倒是很诧异，不过很快释然了，想必他对顾暖真的没以前的感情，所以才会如此冷漠。 “心怡根本没工作，成天和朋友鬼混，那次是她和朋友在开party，压根就不是什么公司活动。” 陆修晏蓦地抬眸，眼神越发冷冽。 那个心怡果然是个不务正业的女人，而且到处坑蒙拐骗！ 顾暖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对方还是她儿子的干妈，会做出下药迷惑他的手段倒是也不足为奇。 他对她仅存的那点曾经的美好印象，源于初恋的纯真和无邪，荡然无存！ 会和一个太妹成为朋友，她能好到哪里去？ 反观苏婉，看似步步为营，心机深沉，却一直坦坦荡荡…… 再次想到那个女人，他这次没有迟疑，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你先休息两天再上班，然后让人盯着心怡。” “是。” 陆修晏从公司离开，直接开车去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