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莫村
客栈房中。
“几位这是何意,为何又扣留老朽!老朽所知道的已经尽数告知各位,真的不敢隐瞒。”说书先生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一个小人物是招惹了何方神圣。
“老先生莫怕,只是想请你带我们去你口中所说的渔村。”
离安国边境的一片森林中,一架两匹马拉的马车缓缓驶出浓雾,驾车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黑衣少年。
谢清欢一行人又来到了这片森林,不出所料,驾车的还是谢锦朝,小少年也很是郁闷,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母亲是神医,父亲是魔君都不是差钱的主,为什么做他们的儿子,自己这么早就要撑起这些。
好在这次有说书先生指路,一路没走弯路,来的快了许多,说书先生在如何不乐意也不敢不来,毕竟厉司桀即使不表明身份,长期是上位者的威严是藏不住的,老先生只求顺顺利利找到地方,让他保住这把老骨头。
说书先生正和谢锦朝坐在车儿板子上,都是车夫的待遇,而另一边,谢清欢和厉司桀窝在马车中舒坦自在。
“想什么呢?”厉司桀有些郁闷,自从得到顾家的线索谢清欢就有些闷闷不乐,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但厉司桀对她十分了解,知道她明明自己郁闷却不愿说出,怕他和儿子担心。
马车很大,谢清欢躺在座椅上,听到厉司桀说话,谢清欢翻了个身,在厉司桀怀里挑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仰着脸看厉司桀。
“我在想啊,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害得我天天沉迷美色,消磨志气。”谢清欢捏了捏厉司桀的脸颊。
被夫人夸了,厉司桀内心激动,但是他明白,谢清欢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他多担心。
“本魔君自然是仪表堂堂,不然怎配得上神医青睐。”先厚颜无耻地夸自己一下,“好了,和我说说吧,你现在有我和儿子,不用什么是都自己扛。”
谢清欢心头一暖:是呀,我有家人了。
在21世纪是孤儿,从小自己自强的谢清欢还没习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习惯性的把烦心事都压在心里自己消化,也许她现在学着习惯也不晚。
“还是顾家的事了,我怀疑念渊就是我母亲,你还记得吗,那天......”
那天谢老爷交给谢清欢的母亲遗物中,有一只陈旧的木盒,里面有一本医书和一枚令牌,这一路谢清欢一直将他们带在身边,书还没来得及看,但谢清欢仔细研究了那枚令牌。
令牌是铜质的,上面的花纹反复古朴,上雕刻一个‘顾’字,谢清欢母亲是顾家人已经确定无疑,令牌背后,一排铭文繁复,不仅是穿越而来的谢清欢而且厉司桀也辨认不出,只是觉得这令牌的主人身份不凡,地位尊贵,而且念渊的失踪不久后就是谢老爷进京赶考的时候。
“要是能找到顾家逃出的人就好了。”谢清欢惆怅到。
“天一阁已全员出动,有消息立刻与我飞鸽传书。”
“好,静候佳音。”
谢清欢翻身起来,凑上前去亲了亲厉司桀的脸颊,不料被反被厉司桀拦住,深深一吻,唇齿相依,身边的人真切而温暖可靠。
走出森林马车一直往东南海边驶去,终于看到了一丝人烟。
“娘,前面有炊烟,应该是个村子。”谢锦朝喊道。
“过去看看!”
行至村口,说书先生认出来当年的老槐树。
“没错,当年老朽来的就是这个村子,这回可以放老朽走了吧!”一路颠簸的老说书先生感觉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想着家里满堂的儿孙,偷埋的好酒,归心似箭。
“还不行,找到当年那户人家再说。”谢清欢并没有让他如愿。
“你!”老朽想要抱怨,但在看到厉司桀危险的目光后,硬生生把后半句吞进了肚子,任命吧,能活着回去就好了,老先生自我安慰道。
村子名叫莫村,世代打鱼为生,只是后来出了海上仙山——其实当地人都称其为海上鬼蜮,不少渔夫丧命,剩下的人敢打鱼的不多,其他的没了生计,渐渐迁走了,如今的莫村,民生凋敝。
“就是这户人家,当年他和其他渔夫去探海外鬼蜮,只有他活着回来了。”说书先生急忙带谢清欢等人找到这户人家,也好让自己早点回家。
谢清欢正想上前敲门,发现这木门早已腐朽,像是许久无人居住,正是日暮时分,全村也只有刚才远远望到的一缕炊烟。
有蹊跷!
谢清欢打算破门而入,厉司桀先她一步,运起真气一掌破开木门,进入内院。
院中草木荒芜,野兔从狗洞里出进,野鸡在。
屋脊上飞来飞去。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菜环绕着井台,断然是许久无人打理,这家人去哪儿了?
“他家本来就只有他一条光棍,无儿无女,平常打个鱼还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牵挂,也许这几年鱼不好打,迁走另谋生路了。”说书先生道。
“进去看看。”谢清欢提议。
“我来,你小心!”厉司桀自觉去打头阵,谢锦朝紧随其后。
谢清欢无奈:夫君和儿子太优秀,自己快被宠成废物了,怎么办?挺好的。
屋内蜘蛛网结了厚厚的几层,,窗户纸早已被风吹破,屋内落了近一寸厚的土。而谢清欢走进发现,屋中躺着一具被尘土掩埋小半的白骨。
“这,这这这!!!!!!”说书先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不断地往屋外退去。
“给他匹马,让他走吧!”剩下的也不是一个土埋脖子的老头应付的了的,谢清欢便放说书先生离去。
谢清欢走进尸骨,刚想伸手触碰却被拦下,谢清欢扭头,对上厉司桀和谢锦朝一大一小两个关切的目光。
有人关心就是好呀,谢清欢感慨到。
“放心吧,我有分寸,别忘了我可是神医逍遥!”谢清欢洒脱地笑笑,示意两人放心。
厉司桀和谢锦朝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
谢清欢毫不忌讳,直接下手拂开尸骨上的图层,还嫌这样不尽兴,拎起尸骨抖了抖。
陈年老尸经不起折腾,头骨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两只空洞洞的眼窝盯着谢清欢,似是在埋怨她下手不知轻重。
厉司桀和谢锦朝看着无语,他们刚才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