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屁快放
陈燕燕这下闭嘴了,再无半句质疑的话,反而乖乖地跟在彭鹤飞身后,来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由内外两间组成,中间是厚厚的铁门,铁门上有一扇窗,彭鹤飞示意谢清欢走进去,苏御卿则被隔离在了房间之外。
谢清欢摇头:“他要和我在一起。”
直到这个时候,彭鹤飞与陈燕燕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苏御卿,看着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因为心中记挂着谢清欢将要说的话,便也没有深究苏御卿的身份,只是问为什么。
“我想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是关乎我蓬莱山庄的,他一个外人,听多听少,于蓬莱山庄都是一种损失,你既是来谈条件的,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谢清欢双手一摊,浑然不在意道:“因为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们要是不怕他在外面乱说话,让他在外边待着也行。”
彭鹤飞与陈燕燕恨不得直接把谢清欢掐死,这个人把他们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两人虽说是老江湖了,但关乎到自身名誉与权势,终究不敢赌一把,无奈之下,又把苏御卿叫到了谢清欢身边。
苏御卿见彭鹤飞三番两次听从谢清欢的安排,忽然觉得,活着回去也不是没可能,谢清欢还是有点本事的,比自己所期待的,要有能力的多。
密室中间铁门一关,只留一个小窗户,外边的彭鹤飞与陈燕燕能够看到里边儿的谢清欢与苏御卿,其他人则站在密室之外,没有彭鹤飞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说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彭鹤飞问。
谢清欢还是依旧不满的摇头:“我说庄主,你没有诚意呀,我来此呢,的确是要与你谈条件,可你把我和我朋友关在密室,这待客之道,才是真的没有诚心吧?”
“臭婆娘,到底说不说?不说立刻弄死你!”
陈燕燕急了,破口大骂。
谢清欢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夫人急什么,今儿个就算我们丧命于此,你们做过的事儿,终究也是做了,掩盖不住的。”
彭鹤飞越听她这话,越觉得不对味儿:“你若诚心谈条件,我给你机会,可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吊人胃口,在这卖关子,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
谢清欢心说我才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呢,索性直言:“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的事情呢,不仅我现在身边的这个人知道,散落在各国各地万花谷的人,乃至是万花谷有恩的人手中,都有我秘密留下的卷帛,今天我若是在蓬莱山庄出了差池,你们的秘密便会广告天下,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剩下的日子,也唯有被追杀了。”
底牌还没亮出来,便先为了保命吓唬一波,谢清欢的确很精明。
彭鹤飞神色一变,不成想谢清欢竟是还留有后手,更是气愤非常,紧握拳头,极力控制想要杀对方的冲动。
陈燕燕不信邪,低声和彭鹤飞道:“她一定是在诈我们,没准儿将要说的话,根本于咱们没什么伤害,不过是她自以为罢了,还有那什么卷帛,无非是为了保命才这样说的。昨夜派去的杀手不是都说了吗?差点儿就得手了,奈何半路冲出高手,这才没成功,她定然是怕了,才来同咱们拉扯。”
彭鹤飞却不这么觉得:“她,万花谷的谷主,又有为世人称赞的本事在手,多个邻国有权势的人都曾得她救治,想要保命,再简单不过了,没必要独闯蓬莱山庄。”
“是啊,那她为什么来啊?”陈燕燕抛出致命的一问,把彭鹤飞也给问懵了,不由得重新审视谢清欢来此一遭的目的,心中也满是疑问。
谢清欢完全有这个权势和本事,让江湖中人为她保驾护航,使得蓬莱山庄的杀手无法近身,但她没有选择走这一条路,反而只身来到蓬莱山庄,非要和自己当面交涉,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相比而言,后者更为危险,也多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谢清欢这般孤勇,莫非当真有其他的目的?
陈燕也提醒他:“你别忘了,她身边本应该还是跟着一个孩子的,可是你我并没看见。”
彭鹤飞当即下令,命人搜查附近,并额外派了几人前往昨夜谢清欢夜宿的客栈,两手准备,只要把谢清欢的儿子抓到手,主动权便完全落在了蓬莱山庄的手上,任由谢清欢说破了天,手里有多少筹码,都必须乖乖地听从蓬莱山庄的摆布。
陈燕燕自行请命:“我带人去山下找,她来此处,必然不会让那小娃娃单独留在客栈,去客栈寻找,胜算不大,我带人去山下搜寻,你在这儿继续和她周旋。”
当下,陈燕燕带着一帮人去了山下,彭鹤飞则对谢清欢继续谈条件。
“我自当也不会太过绝情,若是你当真能拿得出说服我的筹码,我自是会将你们放走,可若你只是空口白牙诓骗我,哼!”彭鹤飞一脸狞笑,转瞬狠戾,眼神中冒出杀气,“今天入了蓬莱山庄,只能让你们有去无回。”
谢清欢见他身边没了陈燕燕的身影,猜测这婆娘应该去找自己儿子了,但她并不担心。
她所布下的乾坤罩,可不是一般人能破解的,加上那些蛊虫毒草,陈燕燕即便发现了谢锦朝的藏身之处,也绝无办法靠近,最后只能落到僵持的结局。
只要她能顺利拖延住时间,她有绝对信心,同彭鹤飞谈判完毕,顺利下山,解救被围困的儿子。
“庄主,我要说的,是十七年前的事情。”谢清欢刚一开头,便去看彭鹤飞的表情。
“十七年前什么事情?”彭鹤飞佯装不耐,心里却是一紧,“有屁快放!”
“十七年前,你不过是这山庄之中的第四把手,即便前庄主传位,怎么着也不会轮到你头上。偏偏你野心极大,一直都觊觎庄主之位,对前面的三把手很是不服气,论杀人,他们人头拿的没你多,可论分得的钱财与获得的荣誉,你却觉得他们从你身上分走了大半,与你来讲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