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最低劣的求婚
“我只对你流氓。”
安然浑身一震,心跳如擂鼓,脑中心中全是他刚刚的那句话。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对自己说了点什么?
宫崎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深层含义,有些不耐烦地询问。
“你吃点什么?”
缩了缩脖子,没了刚刚的抓狂和愤怒,安然低头垂眸,红唇微动,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随便。”
宫崎清冷的眸子看着安然浓密的发顶,薄唇上扬,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安然的下巴。
“我最讨厌人跟我说随便。”
你特么真的以为老天爷是老大,你是老二是不?特么全世界都得听着你的?
心中狠狠地咒骂着,可昨天运动过量,此时的安然已经被额的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找点当地的特色菜吧。”
宫崎满意地点点头,放开手指,抬步往外走去。
安然无语地瞪大眼睛,好心提醒。
“宫先生,麻烦您穿好衣服,谢谢。”
好歹他们也是一起进门的,更是住在一起,被外人看到,丢脸的也是自己!
谁知宫崎浓黑的眉梢上扬,薄唇微勾,狭长的桃花眼快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轻嗤一声,问道。
“你这是在吃醋?”
吃你妹!还吃醋,老娘我最爱吃酱油。
安然收拾一下自己的感情,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涛暗涌,绯色唇瓣红肿却诱人,媚意暗生,神采飞扬。
“对不起宫先生,人都是会变的,我不爱吃醋,只吃酱油。”
可没想到半个小时过后,安然就收到了自己随便乱说话的报应。
“宫先生,这是什么?”
紧咬压根,双手攥拳,双目赤红,目瞪欲裂。
“你说你喜欢酱油的。”
所以你就让人用酱油做了我的饭菜?
宫崎,你够狠!
在心中朝宫崎竖起两根中指,安然暗压下心中的愤怒,沉闷地在桌前坐下,闷不吭声地开始咀嚼碗中的饭菜。
三年时间,她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不过是这点刁难而已,她并不看在眼中,却是早已习惯。
“够了!”
本来是想给女人一个教训,可看着安然若无其事地将那些黑漆漆的东西送进口中,宫崎突然怒气顿生。
伸手将那些饭菜狠狠扒拉在地上,一双厉眸牢牢地锁定女人,怒意滔天,似乎连整个屋子都被那低气压所笼罩,喘息不得。
安然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恍惚,脸色泛白。
双手攥拳放在身体的两侧,连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也浑然不觉。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受这种侮辱?昨天的车内,房内,以及今天的早餐……
胸口一直郁积的怒气像是星星之火一般,足以焚毁她的神智。
“宫先生,就算您嫖妓不掏钱,也至少不会吝啬一顿饭吧?”
冷笑着抬眸,安然一字一顿地说道,她脸颊染上一抹猩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诛心!
捂着心口后退两步,宫崎一双厉眸蕴满风暴,表情嗜血,浑身冷冽地让人心惊胆战,寒意顿生。
她竟然说自己在嫖妓!
安然旋身从椅子上站起,精致的下巴高高的抬起,当仁不让地跟男人对视。
对,我就是在说你嫖妓,你待怎样?
“该死的!”
宫崎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紧走两步,伸出右手掐住女人那斑痕点点却又纤细白皙脖颈,狠狠地磨牙,怒道。
他三年前就不该让这个多情放荡,水性杨花的女人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后悔没弄死我?还是后悔上了我?”
内心鲜血淋漓,安然紧咬牙关,缓缓吐出这番话来。
她面容娇俏,杏眸微敛,红唇上扬,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媚笑,可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地凌迟着两个人的心。
“去死吧!”
双目染上一抹赤红,粗重的呼吸招式宫崎内心的惊涛骇浪,阴狠的声音似乎从地狱传来。
脖颈一痛,喉管被人紧紧掐着,呼吸艰难,安然瞪大的眼中满是嘲讽和讥笑。纤细的手指抚上那双绷着青筋的大手。
“用力!”
有种你掐死我!
这变态男人对这种游戏有种痴迷的热爱吧?
宫崎慢慢收紧大手,眼看着女人脸颊憋得通红,却始终咬牙不对自己求饶。他猛然松手,在安然神色迷离之际,俯身低头,攫住那双红唇,狠狠用力。
安然吃痛,闷哼一声,一股浓重的甜腥味充满整个口腔。
她重重推开身前的男人,发丝散乱,狼狈不堪地怒瞪着对方。
就算为了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折腾了这么多,早够了吧?
宫崎薄唇紧抿,如鹰隼般的厉眸牢牢地锁定女人,寒眸如冰,浑身气势凛冽,生生让屋内的温度下降几度。
却在安然胆战心惊之余,生生转了话题,声音平直却没有温度。
“女人,跟我结婚。”
安然闭上眼睛,嘴角抽搐几下,额角挂上几条黑线,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人有病吧?没听说今天哪家精神病院开门放人啊?这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
特么,老娘还没活腻!嫁给你是要你弄死我啊!
NOZUONODIE!WHYITRY!
这是她见过天底下最扯的求婚。
伸手一把拍开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安然冷哼一声,勾唇嗤笑,妖媚的眼睛灿若晨星,耀人夺目。
“宫先生,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我还不至于嫁不出去。”
单蠢的女人,以为她裙下之臣不少,所以有恃无恐吗?
冷眸一闪,宫崎伸手抬起安然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安然受伤流血的红唇,让她跟自己对视,森然的冷意渗入骨髓。
“你千方百计的勾引,不就为了这个目的吗?”
他没嫌弃这女人水性杨花已是仁慈,这女人竟敢嫌弃自己!
安然恼恨地别过脸,转身往屋内走,不想要继续跟着疯子打交道。
“站住!”
嗜血的冷芒一闪而过,双手握拳,男人俊逸的容颜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冷漠,薄唇轻启,如同地狱的呼声,让人心悸。
安然莲步轻移,似乎浑然未觉,可内心波涛汹涌,并不如面色那样风平浪静,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绝对不会跑来S市这一趟。
轻轻地叹息一声,她早该知道的,三年前这男人就张扬拔戾,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成熟狠辣。少了当年的青涩和稚嫩,如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这样的人,从来都将一切握在掌中,哪能放任自己在他眼皮底下晃荡?
苦笑一声,如今她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屋内一下静谧下来,似乎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闻。
收敛了心情,安然瞥了一眼脸色黑青的男人,拿出一套简单大方地外出服换上,踩上一双精致的十公分高跟鞋,更衬得肤如凝脂,足如玉雕。
双手交叠,袅袅娜娜地站在宫崎面前,美目连闪,掩下心中的极端厌恶,轻声细语。
“我要去参加主办方商业活动。”
说是请求,不如是通知。
现在才下午一点,应该赶得及。
男人如同墨染的剑眉高挑,猝然抬头,就算窗外高挂的太阳也无法抵御他周身遍布的刺骨寒气。黑白分明的瞳孔席卷着怒浪,脸上却挂着勾魂噬魄的笑容,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如果我说不呢!”
安然脸色一变再变,紧握双手,牙关紧咬,浑身气的颤抖不已,声音瞬间拔高几度的尖锐。
“宫崎,你这是软禁。”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宫崎冷笑一声,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神陡然凌厉,一双凤眸眯成一条危险的弧线,语气森然。
“是又怎样?”
他就是光明正大软禁了她,她又能怎样?
是啊!胸中拥堵的怒意突然像被刺中的皮球,一下子委顿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
是啊!就算软禁了自己,她又能怎么样?从这里冲出去?
她心中嗤笑一声,如果真的那样做,她毫不怀疑这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拧断自己的脖子。
突然之间的一切挣扎似乎都只是徒劳,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安然忙乱地闭上了眼睛,没了继续坚强抵抗的决心,只是疲惫。
“宫崎,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么长时间猫捉老鼠一样的逗弄,实在是够了!
“我说了,跟我结婚。”
男人薄唇轻启,犀利的目光让安然忍不住头皮发麻,可她此时无心纠结这些,眼中狼狈一闪而逝,语气苍白,声音柔软。
“三年前算我错,放了我,好不好?”
既然当年已经离开,他们何不桥归桥,路归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三年前!
这三个字让男人眼中又一次卷起风暴,冷哼一声,刀削斧刻的俊脸刻薄寡情,凉意透骨。
“放了你?”
尾音上挑,似乎带着疑问,却在安然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做梦。”
似乎从天堂一下跌落在地,安然眼中的火光瞬间熄灭,眼中划过一丝晦暗的异样。
而宫崎却再也不看她,转身径直出了房门,落锁。
宽大的房间如同一座华丽的牢笼,将安然圈禁在此,心中所至,皆尽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