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高仿
江倚澜眼神一敛,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果然不能指望贱人能够转性啊!
但是江倚澜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将江若暖这点小儿科的把戏放在眼里呢?
她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这件黑色绑带束腰短裙,接着微微扬起了小巧的下巴,迈着婀娜的脚步,走进了内厅。
这会儿,内厅里面已经或坐着或站着有不少人了,像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家宴规模总是不小的。
江倚澜本就自带气场,她这一出场,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议论声渐渐的响起。
“喂喂,你看,那个是不是若暖说的姐姐啊?江家的另外一个小姐?”
“是她,她好像叫江倚澜来着,见她一面可真是难得啊!”
“切,她真是不要脸,身上穿着从若暖哪里抢来的衣服,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骄傲的!”
“对啊对啊,姐姐抢妹妹的礼服穿,传出去得丢死人吧!可怜我们若暖,哭得这么委屈。”
“你们说气不气,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一副高傲的样子,那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这些嘴碎的女生,都是江家旁枝的小姐,明明天天都琢磨着要怎么巴结正房,这会儿却狗眼看人低,踩一捧一。
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完全不懂得压低声音讲话,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入江倚澜的耳朵里。
听着这些人的奚落和嘲讽,江倚澜也丝毫不慌,她穿过人群,继续向前走着。
今天她脚上踩了一双尖头细跟的高跟鞋,她每走一步,细细的鞋跟就会撞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江倚澜走的很慢,甚至还有点一步一顿的意味。
她也不会绕道,直直地向着江若暖的方向走去,她每走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就会下意识给她让路。
江若暖早在江倚澜踏入内厅的时候,就开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悄悄地观察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若暖总感觉江倚澜的脚步好像踩在她的心上似的,踩得她的心一颤一颤的,让她莫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江若暖抱着江老爷子的手,哭得更加大声了。
这时候,江倚澜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江倚澜对着江老爷子鞠了个躬,算是行礼了。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江倚澜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看看江若暖想怎么出招。
“倚澜啊,你看这不是若暖找我哭诉嘛,说你穿走了她宴会要用的衣服,是这样的吗?”江老爷子不紧不慢地问道,他带着沧桑的声音传来,让人有种踏实的感觉。
江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也没有老糊涂,并不会因为江若暖哭得伤心,就偏听偏信。他心中有一把秤,称的明明白白的呢。
“哦?若暖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参加宴会?”江倚澜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嘴巴,反问道。
她这话说的有水平,这语气咋一听来,也不知道是在贬低裙子,还是在贬低江若暖。
“你……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江若暖觉得她的话很刺耳,一生气,差点暴露了本性。
江倚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就忍不住了?
接着,江倚澜的话,让江若暖急得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若暖,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裙子只不过是一条高仿品?”
“江倚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抢了我宴会的礼服来穿就算了,还污蔑我的裙子是赝品?”江若暖一听江倚澜这样说,脑子一热,话都不过脑子了,直接一连串地往外蹦。
她本来就只会耍点小花招,脑子不好使不说,还沉不住气。
“这条裙子,正版可都是纯手工制作的。但是你看裙摆这里的花纹,虽然样式一样,但是没有勾线,明显就是机器生产的痕迹。”
江若暖哪里能想到她会这样说,急着就要回嘴。
但江倚澜抢在她的前面,又继续说道:“再来,正版的绑带是可拆卸的,而这条确是缝死的。”
江倚澜像是怕其他人听不到一样,故意提高了声音。
“还有这里的logo,保护膜不见了,还有明显的划痕。”
这几句话下来,内厅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再一次响起。
江若暖的脸,就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嘴里“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若暖,江家给你的零花钱也不少啊,你应该没有寒酸到需要穿高仿来参加宴会吧?”江倚澜最后补了一刀。
如果说江若暖之前的委屈都是装的,那她现在的眼泪,可都是实打实的了。
她嘴唇嗫嚅着,尴尬地恨不得原地挖一个地洞逃走。
最后,她只能认栽,梗着脖子,硬说了一句:“我,我只是被人骗了!是我错怪你了。”
她前一句说的大声,可后一句,却跟蚊子叫似的。
不过江倚澜也懒得跟她计较,只希望有了这次教训,她下次能够学聪明点。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若暖你赶紧带你姐姐去换套新衣服吧。”江老爷子发话了。
江若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了声“好”。
这次陷害没成功,她心里好狠,背地里看江倚澜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
等江倚澜换好衣服再次下来的时候,她没有再待在内厅,而是去了宴会厅。
这一次,她穿了一件修身的鱼尾裙,头发散了下来,随意地披在了肩膀上。没有刻意地做造型,却独有一番韵味。
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江倚澜走到长桌前拿了一杯鸡尾酒,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口有传来了起哄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转头看了过去。
竟然是陆时虞来了。
陆时虞西装革履,手上还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他向江倚澜的方向走了过来。
“陆时虞?你怎么来了?”看着越走越近的陆时虞,江倚澜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这,这是在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