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命皇后。
命中时有时无,有些东西,是早已经注定的。有些东西,是你拼命追求,也追求不到的。有些事物,是你命中注定的,想摆脱,也难以摆脱,那,就是命。
“唔……”沈若良慢慢的醒了过来,沈若良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片漆黑,觉得很是奇怪:“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摔到水里了吗?”想到这里,沈若良摸摸身上,衣服整整齐齐的,还是那套古装,一点湿的感觉都没有。
沈若良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什么地方?”
但是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人回答她。沈若良尝试往前走,虽然看不见,但是蛮走蛮走,居然看见前方有一丝光亮,“有光!”
沈若良朝着光亮处走去,接着越来越亮了。突然光变得十分刺眼,“唔……”沈若良用手遮住眼睛。慢慢适应之后,沈若良才放下手。
发现到了一个古声古色的地方,房内的纱幔轻轻扬起,又落下,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沈若良走进房内。“啊!好痛!好痛啊!”一名妇人躺在雕花高帐木床上,艰难的生产着。
“夫人,夫人,夫人生了。”产婆从夫人的肚子里取出一个女孩。
沈若良只看到一个新生的婴儿,觉得很熟悉,便上前想看清楚,走上前,看到了那名夫人的相貌,温柔清秀的夫人。沈若良看到该夫人的相貌一惊:“怎么和妈长得一样?”
这时,床上的夫人大汗淋漓的,脸色十分苍白。沈若良看到夫人这样,莫名的有些伤感,她知道大概这位妇人的命不长久了。
“夫人,夫人。”从外间闯入一名男子,男子三十来岁,但一点也不显老。男子急匆匆的,十分担心房内的妻子。男子连忙跑到妇人的床边,饱含泪水的说道:“夫人,你还好吗?”
床上的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相公,那是我们的女儿,你给取个名字吧?”
“女儿相貌不错,想必长得像夫人一样楚楚动人。就叫洛楚楚吧。”男子,也就是洛司律,紧紧的握住夫人萧湘的手。
“洛……楚……楚……好名字。”夫人萧湘缓慢的说道。夫人萧湘看了看刚出生的女儿,又深情的看着洛司律,接着看向门口,又好像看着沈若良,“好好……好好……照顾她……”说完这些,夫人萧湘就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夫人,夫人!!”洛司律看到夫人逝去了,悲痛的大叫着。看了看刚出生的女儿说道:“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女儿的。”
沈若良觉得脸上凉凉的,摸了摸脸颊,发现自己哭了,“我怎么哭了。”沈若良看着洛氏夫妻俩,说道:“大概是他们长得太像我的父母了。”沈若良静静的看着一切,似乎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一样。
后来,洛司律在府上为了夫人萧湘,办了丧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因为他的妻子向来喜静。
“诶,你说说看,这洛大人。”一个路人甲对路人乙说道。
沈若良听到他们提起洛司律的名字,边凑过去听。
“这洛大人才三十岁,而且一点都不显老,还是如此的英俊潇洒。你说,这洛大人,会不会再娶一个吧?”路人甲好奇的问道。
路人乙摇摇头,说道:“这洛大人是谁呀?”
“对呀,这洛大人是谁呀?”沈若良问道。不过别人看不到她、听不到她说话而已。
“洛大人,就是造丝监察大人呀,是我们安城丝绸的管理人。洛大人全名是洛司律,人家几代为官,都是刚正不阿的大人,不过洛家向来人丁单薄,这回洛夫人,也就是咱们安城几年前的丝绸姑娘萧湘,生了一个女儿,还难产而死了。”
这时,一个路人丙插话过来:“我说呀,这洛大人,应该是不会再娶,听说他与洛夫人那是伉俪情深呀。只娶了她一个人。”
路人甲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我倒不觉得,我觉得洛大人会再娶,毕竟洛家向来都是独子,这回生的是女儿,不可能不再娶一个生儿子。”
“不会吧,这人家府上刚办丧事呢?”路人乙说道。
“谁知道呢?”路人甲说道。
“才不会咧,洛大人才不会是这样的人。”沈若良喃喃的说道,虽然众人听不到她说话。沈若良觉得不再听众人八卦,而是去看洛家的女儿——洛楚楚。
沈若良隐隐约约觉得,夫人萧湘逝去之前似乎看到了自己,还向自己请求帮忙照顾她女儿,沈若良想到这里,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吧。”
沈若良来到洛楚楚的房内,她想知道洛楚楚会不会看得到自己,她站在洛楚楚的摇篮边上。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似乎洛楚楚看不到自己。沈若良失落的坐在一边的躺椅上,叹气道:“哎……”很快又恢复过来了,“就这样吧。”
洛楚楚因为从出生就失去了娘亲,庆幸的是,洛司律没有再娶,洛司律果然对夫人萧湘十分的痴情。洛楚楚便由奶娘喂大。
洛司律在洛楚楚三岁的时候,以女儿年龄尚幼,又没有亲母,想要辞官归去,但是晋安王朝的皇帝不允许,他觉得洛司律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想错失贤人,于是不答应。洛司律苦苦哀求,皇帝下旨,再当个两年。
两年后,洛楚楚五岁,她已经成为了粉雕玉砌的一个小女娃。
沈若良想:这个皇帝,当初使的是拖延计吧,这回还是会拖着洛司律,不放人吧。
令沈若良不解的是,这个皇帝居然肯放人了。“这个皇帝居然肯放人,没想到洛大人还挺厉害的。两年前就着手培育了一名接班人,看来洛大人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孩子是女孩子。洛大人真的是很爱他的夫人啊。”
“就像我的父母一样,恩爱的相生相伴。”沈若良想到这里,“该不会洛大人会像我的父母一样一同离开吧?应该不会吧?洛楚楚还这么小。”沈若良摇摇头,甩掉了这种想法。
“楚楚,今天听老师话了吗?”洛司律问正在练毛笔字的洛楚楚道。洛楚楚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洛司律很注重教育洛楚楚,似乎想一股脑子将洛楚楚给她。
“爹爹,我今天有听老师的话。老师说我今天很乖。”洛楚楚很听她爹的话。沈若良觉得这么早教育孩子似乎不大好,孩子太早学习太累了,这个年纪就是应该愉快玩耍的时候。
洛楚楚十岁的时候,已经名满这个小城了,虽然年纪小,但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小才女一枚,出落得愈发美丽。
但是洛司律似乎老了许多,这么多年的观察,沈若良也已经察觉到了,洛司律是想培育好洛楚楚,然后追随亡妻离开。
十五岁的时候,洛楚楚的名气传到了晋安王朝的都城晋安城,连几年前上任的新皇帝晋安帝都听说了她,于是下旨让洛楚楚进京选秀。这一年,洛楚楚刚进宫,洛司律就去世了,有人说病死的,有人说被人逼死的。
只有沈若良知道,他是为亡妻萧湘殉情而死的,洛楚楚离开的那个晚上,洛司律对洛楚楚说:“楚楚,爹十五年前本来就应该追随你娘而去的,但是你娘的遗愿是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你要进宫当秀女了。爹是没办法继续帮你了,你娘娘家人还是能帮衬你一些的。”
“人生,就有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爹的身体爹知道,与其痛苦下去,不如早日下去陪你娘,你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在皇宫那个地方,你要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洛楚楚不停的哭,楚楚动人的模样,令人生疼,芙蓉泣泪,怎么令人不心疼,不愧对于她这个名字。
洛司律看的很开,他说:“楚楚,别哭了,楚楚是爹和娘的宝贝,我们会在天上保佑你的。我和你娘终于可以在一起,我的心愿,也终于可以了了。”
“爹……呜呜……”洛楚楚抱住洛司律,痛哭着。
第二天,洛楚楚就离开了,洛司律说丧事也不用办了,就将他与亡妻埋在一块就行了。
于是,洛楚楚就前往了皇宫。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沈若良看着洛楚楚进宫,然后一步一步的成长。但是多年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样,到最后,沈若良甚至不记得许多事情了。
终于有一天,她在看到洛楚楚成为了楚妃后,就感到一阵头晕。沈若良听到“楚妃”这个称号,便觉得无比的熟悉。“难道我之前一直是鬼魂状态,现在要前往地府了。”沈若良喃喃的说道。
这时候,周围的场景变了,又变成之前那个黑色的地方,沈若良顿时觉得无比熟悉,反而觉得之前的那个世界十分的不真实。
“这里可不是地府。”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说道。
沈若良朝向那个声音的来源处,平静的问道:“老爷爷,你是谁?”
“咦?你怎么不问这是什么地方了,之前你不是老问这是什么地方吗?现在怎么问我是谁了,上次你都没有问我。”
“老爷爷,上次……你在?”沈若良觉得十分诧异,之前明明没有看到有人啊。
“哎呀,算了,我自我介绍下。你是沈若良对吧?”
沈若良点了点头,对于老爷爷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觉得奇怪。
老爷爷看沈若良对自己知道她的名字,表现的很冷静,于是赞赏的点点头,说道:“我是时光老人,在这里管理时光,你之前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生,她就是你。”
“我?”沈若良指着自己,十分惊讶,“这不可能,我是沈若良,不是洛楚楚。”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沈若良就是洛楚楚,洛楚楚就是沈若良,你就是天命的皇后。”神秘的老爷爷说完这句话。
沈若良就觉得一阵疲倦,闭上了眼睛。
第二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