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往事
纯梓只亲到章 可沁一下就被她扭开头去,心中不由得臆测起来:“她为什么这样?难道她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我了吗?莫非有了那个什么萧檐吗?”想到这里,他心里的一把火烧了起来,
他喘着气,压低声音道:“可沁,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手里的力道就一下子加重了。
离别多年的两人本应甜甜蜜蜜相拥相依,说不完离情别意,道不完情深意切,可是两人之间,尚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沟通,就因为章 可沁怀孕这件事横亘在中间,导致纯梓疑心顿起,章 可沁不想解释,两人的隔阂加重。
此刻,章 可沁觉得自己拼力抗拒的不仅是朴纯梓,还是自己的心,那颗一直装着朴纯梓的心:“你既然不愿意好好听我说,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我现在愿意听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沁,你就原谅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不原谅你……”
纯梓被章 可沁的回答气得气急败坏,他现在只想占有章 可沁,要是能像以前那样在床上赤裸相对,云雨一番之后,两人还有什么不能互谅的呢?
他不再说话,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很快扯开了章 可沁的衣裙。
章 可沁被压制着动弹不得,男女体力始终有别,当两腿间滑溜溜一件物事一举挺进自己体内的时候,她失却了全身的力气,软倒在被褥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纯梓正喘息着,犹豫着自己是该先满足自己的欲望呢还是先顾及一下章 可沁,就看见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纯梓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章 可沁哭过了,从章 家娘子受伤病卧在床后不久,他就没见她再哭过,不由得慌乱了:“可沁,你别哭,我轻点。”他小心地伏下身来。
章 可沁哽咽不已:“你就只会这样欺负我。”
纯梓搂紧章 可沁的身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也是自己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变。
他慌乱地去亲章 可沁流下的眼泪,去亲她的脸,她的唇:“可沁,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年过去,一见面,你不但不问问我是怎么过来的,倒质疑我的人品,难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都还不能相信我?”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纯梓堵住她的嘴唇:“我都知道,刚才我听娘说了。”
“不,有些事娘也不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
章 可沁被纯梓压着,熟悉的身体的重量让她突然感到一阵心安,那抱紧了自己身体的双臂的确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她好像终于可以轻松地喘口气,歇一歇了。
纯梓搂紧章 可沁,听她讲述着这些年来那些深藏在她心里的往事。
她的讲述更加详细,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恐惧忧伤,那些从不间断的贫穷骚扰,那些身心双方面的压力伤害,纯梓听得血脉贲张,刘家小、舅舅、赵波光、唐嘉、费妈妈,其他七七八八的人,这样的日子,她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样看来,自己还得感谢郎又一,没有他,章 可沁说不定早已沦落风尘,章 家人和娘说不定早已贫困潦倒而死;还有那个萧檐,那个滕小怀,他们也是帮助过章 可沁的好人。
刚才的蓬勃欲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章 可沁依偎在纯梓的怀里,眼泪渐渐浸湿了他的前胸,几度哽咽得喘不过气来,纯梓唯有把她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恨不能将她护在怀里,化入自己的血肉。
章 可沁讲了很久,终于疲倦地睡去,纯梓却没有睡意,眼见着蜡烛烧到尽头,摇晃着渐渐熄灭。
章 可沁突然醒来,觉得眼睛艰涩难以睁开,她吓了一跳,凝神一想昨夜的事,恐怕是昨夜哭得太多太久,她手往身边一摸,身边空空如也,她立刻恐慌起来:“阿榴呢?”
章 可沁慌乱地坐了起来,天色已经微明了。
站在窗边抱着阿榴在哄的纯梓听见声音,回过身来:“你再睡会儿,我替你哄着孩子。”
纯梓低头看看怀抱的孩子,那孩子吮着手指,乌溜溜的黑眼睛正望着自己:“他很乖,才哭了一声,我一抱起他来就不哭了。他叫什么名字?”
章 可沁匆忙地穿着衣裳:“他叫阿榴。”
“阿留?”
“是石榴的榴。”章 可沁解释着,麻利地穿好衣裳,昨夜发生的事使自己整夜都没有去看娘一次,现在赶快得过去瞧瞧。
纯梓抱着孩子,看着章 可沁跑出房去,随即隔壁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纯梓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看样子自己这辈子注定要养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了。
阿榴,好名字。
这时,她从自己举着的菱花镜里看着女儿的脸,问道:“可沁,昨晚纯梓没有回去?”镜中的女儿羞涩地笑了一笑,只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章 家娘子算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章 可沁做好早饭,去叫纯梓来吃,却见纯梓抱着孩子,歪倒在床上又睡着了,她抿嘴笑笑,轻轻掩起门让他多睡一会儿。
滕小怀早早起来,想着又有两天没有回章 家看看章 可沁和阿榴了,便提着昨夜就煨在火上的老母鸡汤到章 家去。
章 土土见滕小怀出门,也忙不迭爬起来跟着去。
章 可沁已经照顾着娘吃了早饭,喂了鸡,正在洗着娘和阿榴的尿布,听见敲门声和弟弟的声音:“姐,姐。”就忙着打开院门。
接过滕小怀手里的瓦罐,她顺口问:“滕师傅,吃早饭了没有?”见两人都摇头,便到厨房里去,端了粥和包子出来,顺便给滕小怀和弟弟各打了碗鸡汤。
滕小怀生气说:“可沁,现在你喂着阿榴,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怎么倒把好东西拿来给我吃?”
章 可沁笑着说:“滕师傅,这么一大罐鸡汤我怎么喝得了,这天气热得,鸡汤放坏了可惜得很,别浪费,大家一起喝。”
这时,屋里的孩子哭了起来,章 可沁顾不上再和滕小怀讲话,站起身就要进屋去。
纯梓抱着孩子开门出来,一边说:“我已经帮他换了尿布。”一边就把阿榴递了过来,章 可沁想着昨晚喂着阿榴他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喂过,孩子肯定是饿了,于是接过孩子,就到娘的屋里哺乳去了。
纯梓看见坐在檐下的一老一少,刚才他们进门时也听见章 可沁打招呼,于是便客客气气冲老者叫了一声“滕师傅”。
滕小怀正鼓起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章 家的不速之客,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怎么一大清早,章 可沁的屋里就冒出一个男人来?”
就听旁边章 土土亲热地叫了一声:“纯梓哥。”没想到章 土土竟然还记得朴纯梓。
滕小怀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男主人回来了,他上下打量着纯梓,用挑剔的眼光评判地看着纯梓:长相,没说的;气势,很像郎又一,又因为比郎又一更年轻一些,所以更有一种锐利的感觉;打扮,像是有钱人;最后,就冲他刚才抱着阿榴的不嫌弃的模样,纯梓勉强通过了滕小怀的“审查”。
纯梓在章 家呆到近午了才离开,匆匆就回自己的家里。
他要换下身上那套昨天穿的衣裳,下午要去跟一个客户谈生意。
眉生惊慌失措地从他屋里跑了出来,差点跟纯梓撞了个满怀,纯梓站定脚步,不悦道:“你这是怎么了?”
眉生张嘴刚要说话,就见花新也快步跑了过来,谄笑着说:“大官人,你回来了。昨夜你一夜未归,叫小的好生担心。”回头就叱责眉生:“还不快去侍候老夫人。”
纯梓无暇顾及花新的态度,只说:“快准备好轿子,我马上就要出门。”花新忙着跑去了。
傍晚,纯梓回到府里,虽然昨夜到今天几乎没有睡着觉,但他的心里有了从他恢复记忆起就没有过的踏实,一边擦着脸,他就一边想,差不多该把自己和章 可沁的婚事提上议事日程了。
换了衣裳,纯梓径直来看娘,下人们都知道自官人只要在家,都是要和老夫人一起吃饭的,不待吩咐,就把饭菜端进朴娘子的屋里。
“你们下去吧。”纯梓说着,亲手喂娘吃起饭来,小华和眉生都下去了,只有凤姨还站在那里。
纯梓奇怪凤姨的举动,她也算是一个老资格的下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进退?转念一想,明白了:“凤姨,还有什么事?”
凤姨回头看了一下门外,上前一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自官人,我有话要跟你说。”见纯梓没有责怪的样子,便低声说:“自官人,那个花管事……府里再不能用他了。”
纯梓扬起了眉,凤姨见主人没有驳斥自己,于是接着说下去:“自官人,按理说同为家里的下人,我跟花管事也共事了很多年,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主人你要是再用花管事下去,早迟一天会步上苗官人的下场。”
凤姨说着,偷偷观察纯梓的脸色,那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她心里顿时没底:“到底这个主人是属于哪一类人?”
想想自己也开了头,不如就豁出去了:“原来在苗府,花管事整天变着法子带苗官人消遣,吃喝玩乐,到最后走上赌博的路,也怪苗官人意志薄弱了些,就这样被他蒙蔽了眼睛,以为这个人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结果弄得差点家破人亡,还好老爷子不糊涂,最后拉了苗官人一把,所以这个府邸整个出售,我们这帮下人被苗家视如蛇蝎,一个也没有带走,这都是拜那花新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