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卷轴
洛绯妍首当其冲,没有任何迟疑,向着书房内最大的花瓶走过去。
这是父亲告诉她的,先敲两遍花瓶,接着便顺时针转动一圈。
做完整套动作之后,花瓶后面的平坦墙壁突然出现一条缝隙,接着便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下通道。
隐在隐秘处的秦风瞪大了眼睛,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洛绯妍的一番操作,省了他好多时间与精力。
洛绯妍惊喜地看着洞开的门,却并没有下去,而是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旁边的墙壁。
突然,手掌心感受到了一块不自然的凸起,洛绯妍微用力,按了下去,一个暗隔出现,里面静静地躺了一个卷轴。
洛绯妍拿出卷轴打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秦风想要知晓里面的内容,无奈距离太远,且卷轴部分被洛绯妍的身体遮挡,若是强行看,只怕有暴露的危险。
正当秦风思考着要不要冒险去抢夺洛绯妍手里的卷轴,一阵声音从门外响起。
“快,三殿下下令所有的奴才们都去哪里聚集,晚了可是要挨打的。”
声音尖锐突然出现,洛绯妍被吓了一跳,失手扫落了书案上的一小块方砚。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地清晰。
“什么声音?”
洛绯妍心一紧,赶忙堵住自己的嘴,这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不可能,我分明听到了,好像是从殿下书房里传来。”
洛绯妍心脏蹦蹦直跳,刚刚拿走卷轴之后,身后的墙壁已经恢复了原样,可她整个人却直直地站在这里,大门一敞开,她顷刻便会被发现。
洛绯妍眸子不断地在四周转动着,思考着哪里是适合的藏身之所。
这下,轮到秦风胆颤心惊了,他的位置离洛绯妍很近,不过一米距离,一旦洛绯妍发现并打算躲在他这处,那他便暴露了。
秦风正担忧着,猛地一下,与洛绯妍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男人呼吸一窒,眼睁睁地看着洛绯妍抬起了脚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哎呀,总管已经在催促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诶,等等我。”发现异常的奴才刚要推开门,同伴的一句话,让他立即放弃了探索,向着厢房那处方向跑去。
“呼...”
洛绯妍一口浊气重重地吐了出来,刚踏出一步的脚又收了回去,将卷轴藏进了袖子里,蹲下捡起那被她扫落的方砚,摆好位置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洛绯妍走后,几个呼吸声后,秦风才慢慢走了出来,这时才发现,他的后背已满是冷汗。
没有一刻歇息,秦风模仿者刚刚洛绯妍的做法,墙壁再次开启,可这次无论秦风怎么摸,都摸不到第二个暗隔,而第一个暗隔里的东西,已经被洛绯妍拿走了。
即将快到撤退的时间,秦风不甘心地往地下通道看了看,若不是怕有去无回加上时间仓促,必定下去一探究竟。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阵风吹进房里,将书案上的纸张吹起了一点,发出沙沙的声音。
秦风注意到了,转头去看,上面一个大大的字飘过眼睛。
门合上,一切又归于一片寂静。
洛绯妍回到宴会,紧追其后,秦风弯着腰,来到了楚景修的身后。
一场理应开怀的宴会,因着柳絮容的事情,变了些味道,宾客纷纷做告退状。
楚景修与洛清澜坐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
“当真是憋死我了,真搞不懂你为何喜欢参加这等宴会。”马车只有楚景修与洛清澜两人,洛清澜完全放飞了自我,两条腿直挺挺地升着,用来舒缓刚刚僵硬的坐姿。
“在孤面前,你当真是连装一下都不会。”楚景修如今已经懒得纠正洛清澜了。
“毕竟我可不像太子殿下您,那么八面玲珑,”洛清澜在鞋里面舒展着小脚丫,脸上一阵舒坦。
想了想,楚景修还是开了口,“方才,那柳絮容之事。”
“你提她作甚?”闻言,洛清澜皱了皱眉头,不爽都表现在脸上了。
就是她,害的她不仅要躲着三皇子殿下的侍卫将衣裳从一个厢房里放到另一个厢房,除此之外,还真真切切地将奴才婢女们描绘的路都走了一遭,当真是累惨了她。
见洛清澜脸上不悦,楚景修抿了抿唇,竟是不再问。
也罢,终究是自己的王妃,若出了什么事情,他担着便是,至于那个胆敢污蔑太子妃的柳絮容,若是楚景明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处罚,他便也不介意代劳,将那柳絮容好好惩治一番。
洛清澜并不知楚景修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回府之后,楚景修罕见地吩咐厨子做了她爱吃的膳食糕点,一道道地送来。
要不是深知楚景修体内毒素基本解除,洛清澜就要以为他发疯了。
楚景修交代完厨子事宜之后,便和秦风一起来到了书房。
“今日勘察怎么样了。”
秦风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装扮,将在书房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属下无能,没能将那卷轴带回来。”秦风单膝下跪,自愿请罪。
“无妨,此事你判断正确,洛绯妍拿走卷轴,想必是洛丞相的意思,洛丞相老奸巨猾,谨小慎微,切不可打草惊蛇。”
楚景修摆摆手,示意秦风起来,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洛丞相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态度,受到不少的拉拢,今日唤洛绯妍嵌入楚景明书房拿卷轴,究竟是楚景明的敌人,还是友人。
秦风想起了刚刚离开书房时,看到的那张纸张,眼神有些飘移不定。
“殿下,秦风还有一事禀告。”
“何事?”楚景修从沉思中醒来,一眼就看见了秦风的欲言又止。
秦风站起来,走近楚景修,凑近他的耳边,将刚刚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楚景修瞳孔略微收缩。
宴会之事已过,柳絮容的事情在坊间掀起了一番讨论的浪潮,但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柳太傅的压制逐渐消失匿迹。